原创小说连载:秋日黄花瘦 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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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日黄花瘦 6

作者:海燕

苏格拉底曾经说过:知识即美德,一旦处于无知的状态,即使是最善意的举动,也会做出恶事,对自己作恶,对别人作恶。可是悟到这句话时,苏玫已经三十五岁了,她成熟了,然而一切都太晚了,秋风早带着霜寒把她的成熟冻结了,就连成熟,也不再属于她了。

所以,面对李力,苏玫不敢再回到原始状态去,那种赤裸裸的爱伤人太深,她刻板地要求自己在预定的轨道里行走,不能再越雷池一步。经验告诉她: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一定是伤自己最深的人。冠弼虽然和她吵,和她打,她在他面前变得没有尊严,没有自信,但是他还算不的是对她伤害最深的人,真正毁了她一生的是原生。

原生和苏玫正式确定关系以后,他们交往密切起来,当然,大部分时间都是苏玫去找原生,但是每次安排活动事项都是原生的事情,当然,所谓的活动事项也很简单,不过是带苏玫去校园里的白桦林。秋天,苏玫最见不得落叶,一棵大树在秋风中妻离子散,苏玫总爱编织这样的故事。但是原生却喜欢树林里的静谧,尤其是夜幕中的白桦林,那种静谧更让他没来由地产生一种破坏规矩的快感,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,然而有什么不对的吗?猎物自己往枪口上撞,怨得谁呢?

跟着原生,苏玫就不能不忍受“离散、遗弃”等让人伤感的词汇,她尽量把落叶在脚下踏实,她一直觉得,零落成泥比随风飘逝要好得多,最起码,前者还可以找到一个辉煌的墓穴,一个厚重的归宿,对于落叶来说,没有比大地的怀抱更有安全感的了。然而今天想来,落叶未必愿意,也许飘零才是她最后的浪漫,被遗弃的惆怅总要说给秋风听,不留一毫心事再死。

其实白桦林是一个象征甜蜜的树林,这里的每一片叶子大概都能讲一段美丽或者平凡的爱情故事,因为白桦林几乎就是爱情的集结地,有很多小情侣们在那里卿卿我我。

就在kiss“事故”——苏玫不认为那是事件,而把它理解成事故——之后的第四天,那天傍晚,原生又走进白桦林,后面跟着苏玫。原生找了一个座椅坐下来,顺手把苏玫拉到怀里亲起来,原生舌尖上还没有消散的蒜薹味,湿湿腻腻的,就像是青苔,苏玫感觉自己随时都能滑倒,她连忙轻轻推开原生说道:“我同学,我同学就在旁边呢!”原生抬头四处望望,有一对小情侣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正朝这边望着,他挪到稍远点的地方,冷漠地说道:“别把我当成了一个坏人,我是喜欢你才那样。”苏玫一下子气短了,她连忙笑着说:“不是,不是,我,早晚还不是你的,你这么急干什么?”原生哈哈大笑,他嘲讽地看着她,真看不出来,这么一个木呆呆的女孩子,居然会这么撩拨人,原生摇摇头,接着又无声地笑起来,这笑从眉毛一直挂下来,仿佛垂下了一层暗幕。苏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她总认为:“事故”已经发生,原生已经在她身上打上了烙印,她就是他的人了。然而看原生的表情,她知道自己肯定说错了话,又变得拘谨起来。

夜色渐行渐近,秋风把凉意散播在白桦林里,人慢慢散去,那对朝这面望着的小情侣早走了。原生坐在那里不动,苏玫有些冷,但是她不敢自作主张,也不愿离开原生。原生一句话没有,他的眼睛四处扫视着,苏玫不知道他在看什么,在想什么,不过这些都无所谓,反正只要让她的眼睛看见原生,其余的什么都不重要了。一个小时,两个小时,苏玫没有时间观念,原生却屡屡看一块并不精致的腕表,除了向苏玫报时间,他也是没有什么话。

越来越冷了,苏玫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,她看到有同学抱着书穿过白桦林朝宿舍走去,最后一个晚自习也快结束了。原生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,苏玫很高兴他愿意和自己呆在一起,尽管没有话说。原生不是一个沉闷的人,他生就一双薄嘴唇,说话是他人生的一大快事,越是人多,他说话的兴趣就越高,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气势,大概今天面对的是一块木头吧,所以他没有说话的欲望,苏玫这样想着,心里很为原生难过着。

原生不再报时,他凑到苏玫的身边,问道:“好冷啊!你不冷吗?”苏玫立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,递给原生,原生笑了,说:“傻女子。”边说边帮助苏玫把衣服套上,手不经意地放在了苏玫的乳房上,苏玫稍退缩了一下,原生却凑得更近了,他把脸贴到苏玫的脸上,喃喃地说:“给我一点爱吧!”苏玫有些害怕,原生的脸滚烫滚烫的,似乎发着烧,而且烧得不轻,使他的整张脸都有些扭曲。

原生像一个盲人,翻着两个眼白,嘴唇在苏玫的脸上上上下下寻找着目标,他一会咬苏玫的鼻子一下,一会又嘬着苏玫的眼睫毛,一会又伏在她的耳朵边啃噬着,苏玫感觉一个硕大的老鼠爬到了自己的脖领上,她恐惧地想大叫,可是不敢,那不是老鼠啊,是她苏玫喜欢的原生,她苏玫喜欢原生啊。苏玫僵直地坐着,不敢说话也不敢动,她希望这段时间能快一点过去。

可是怎么会很快呢?对于原生来说,这才是开始呢,他探索着,慢慢把手伸到了苏玫的衣服里面,一双大手按在苏玫的乳房上,苏玫“啊”的尖叫了一声,原生激灵灵打个冷战,动作麻利地跳开去,紧张而惶惑,但是苏玫比他更紧张,她感觉自己的皮肤上爬了一层小蚂蚁,舞动着乱七八糟的小脚,一圈又一圈地没完没了地爬着,让她痛不欲生。可是当她看到原生那尴尬的神情,她又心疼起来,他一定是吓坏了吧。苏玫叫了一声“原生”,嗓子哑哑的,原生似乎没有听到,依然站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看着她。苏玫泥软软地站起来,哽咽着:“原生!”仿佛没有站稳,一下扑到原生的怀里,她紧紧抱着原生说道:“原生,我喜欢你,可是我不愿意这样,可以吗?我害怕!”原生仿佛是一团重新点燃的火焰,呼啦啦又烧起来,他轻声安慰道:“不用怕,没什么,大家都这样。”说完,又开始亲吻苏玫,这一次,他只是蜻蜓点水,在苏玫的嘴唇轻轻而过,然后用手捧着她的脸问道:“喜欢吗?你有一种激灵灵的快感吗?”苏玫没有回答,她不懂什么叫快感,但是她不愿说自己不懂,她怕原生笑话自己。原生继续追问道:“就是感觉身体快要酥了那种感觉。”苏玫点点头,说道:“有蚂蚁在爬,很难受。”尽管回答得驴唇不对马嘴,但原生却仿佛受到了暗示,他把苏玫扶到椅子上,但是没有让她坐下,而是让她躺下去。

校园里更暗了,自习室早就熄了灯,远处的宿舍也灯火阑珊,风吹着白桦林,似乎在发出一种警示。苏玫觉得要发生什么了,她害怕得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衣扣,伸起脖子,弓着背,可是原生在啊,有什么可怕的呢?原生蹲下来,亲吻了她一下,轻柔地说:“哥哥不会害你的,你说喜欢哥哥难道都是假的吗?”苏玫连忙辩解说:“我是真的喜欢你的。”“叫哥哥,你不喜欢叫我一声哥哥吗?”苏玫红了脸,她从来没有尝试过叫原生一声“哥哥”,这个词汇有着太多的牵牵绊绊的隐情,在她红嘴白牙的口腔里,大概很难存活。原生依然蹲在原地,不厌其烦地说道:“叫一声哥哥。”苏玫干涩地喊了一声,原生不满意,娇声道:“‘哥哥’!你要这样叫,哥哥才高兴。”苏玫又张了张嘴嗫嚅地喊了一声,她以为这回原生肯定要生气了,自己无论如何是不会撒娇的,可没想到这一声却非常娇嫩,苏玫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但是原生却非常高兴,他一下子扑到苏玫身上,边啃边说:“我就知道,我的小苏玫很娇呢!”

原生就像是一头疯狂的黑熊,狠狠地咬着苏玫的嘴唇,一边呼着粗气一边开始解苏玫的裤带,苏玫吓哭了,原生安慰道:“不要怕,没事的,一会就好了,一会就好了。”说完,又喘着粗气咬住苏玫的嘴唇,苏玫痛得要叫出声来,却被原生堵住了嘴,只发出呜呜的声音。原生的手在下面紧密地忙活着,一会,苏玫感觉到有一个硬硬的东西伸进了自己的两腿中间,热乎乎的,她闭上眼睛,心想这回彻底完了。她不再反抗,仿佛看到了地狱之光。原生像一块搓板一样,在苏玫身上上下移动着,揉搓着苏玫的每一块骨头,痛到最痛,就不痛了。苏玫听天由命地躺在那里,她睁眼看着原生,原生,你难道就是这样的吗?原生根本没有时间看她,他的眼白朝上翻着,他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。苏玫忽然想起她曾经看过两只狗的交配,那只公狗就那样抖动着,母狗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。我和狗有什么两样呢?我只不过是一只肮脏的狗。深深的耻辱感淹没了苏玫的所有思维,瞬间侵占了苏玫的全部意识。

终于,原生完成了他的工作,瘫软在她身上,脑袋歪在她的脖子一边,苏玫看着天空,那里有很多星星在没心没肺地眨着眼睛,风声更紧了,紧张忙碌地传播着嘲笑的话语,一个肮脏的故事带着腐烂青草的驴粪味道向四外漫步走开去。原生已经从她身上起来了,站在椅子边收拾自己的衣服,然后习惯性地用右手捋了一把额前的刘海,虽然是暗夜,但是苏玫清楚地看到原生突起的眉骨和右眉上那颗美人痣。畜生真的生的很美呢!原生见苏玫一动不动,又蹲下来问道:“是不是很享受!再享受也得起来穿衣服啊。”苏玫依然一动不动,原生只好帮她提上裤子,系好腰带,然后在她的腰间亲了亲,说:“又撒娇啊,好,哥哥给你收拾好了。不过,下次可是你自己的事情了。”说完,又来扶她,苏玫不动,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冰凉、身体冰凉,就这样死去也好啊。原生用力把苏玫拉起来,把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口上,安慰道:“没事,我说过,我不是坏人,我不会害你。我们只不过做了一个青春期的小尝试,你怕什么?” 原生用那双大手为她擦拭着脸说:“别哭,没事的。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?”苏玫感觉到一阵温暖,她搂着原生的腰说道:“我怀孕怎么办啊?”原生扑哧笑出声来,他用手刮着苏玫的脸说:“你真傻啊,我根本就没有进入你的身体啊。”苏玫不太明白什么意思,听他的语气似乎这样还不会怀孕,她放下心来。但是,无论如何,后边的路没有了,她只有朝前走了,她只有跟着原生了,这一生,她生是他的人,死是他的鬼了,这本来是自己最初的愿望,可是当她现在做出这个决定时,心里却有一百个委屈,她说不出来,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做错了。

接下来,是怎么安排这漫漫长夜,宿舍早就关门了,回是回不去了。兽欲发泄完后,原生感到冷风彻骨,顽皮地秋风顺着他宽大的裤管钻进去,仿佛要把那个捣蛋的家伙揪出来兴师问罪。原生紧紧衣服,抱住苏玫取暖,还是冻得瑟瑟不止,他问苏玫:“咱们去哪里呆一会吧,这太冷了。”只听苏玫冷冷地说道:“刚才你还是一团火呢,怎么一分钟后就变成了这副样子。”语气非常刚硬,充满了嘲讽,原生不由一愣,他回头去看她,她的眼睛闪着光,以往的谦卑还在,只是被忧伤围着,显得冷硬而陌生。原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,僵了一会,他讨好她:“玫玫,咱俩现在这样亲密了,你怎么这么说我呢?”苏玫的眼角又湿了,既然心甘情愿做了原生的俘虏,现在再反抗又有什么意义呢?她本来就抱定了主意为原生去死的,死都能替他做,这样怎么就不好了呢?看来自己不过是叶公好龙。

苏玫哀哀地说道:“原生,我这一生都是你的了,你让我怎样我就怎样,只是你别对不起我。”原生又笑了,他用手刮着苏玫的脸说:“你不用这样吧,我们什么也没做啊!你不要有什么负担好不好?”苏玫一下恼了,她腾地站起来,大声喊道:“什么也没做?你都这样了,还什么也没做?”原生连忙站起来抱住苏玫说:“小乖乖,你干嘛这么认真呢?你不会设计了圈套让我为你负责吧?”苏玫狠狠把原生推开,她声嘶力竭地喊道:“我设计了圈套让你脱裤子吗?”原生连忙捂住她的嘴,陪着笑脸说:“不是,我是说,是你给我写的情书啊。”苏玫无话说了,她忽然恨起笑薇来,怎么就给自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,这不是让自己跳上案板做下酒菜呢吗?但是她马上就制止了自己,事情都因为自己而起,自己没有判断力,又怎么能怨给自己出主意的人呢?笑薇有什么错,她还不是为了自己好吗?

苏玫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,原生这才说:“走吧,我们去录像厅吧,我知道一个夜间录像厅,我们可以在那里过夜。”苏玫把自己完全当成了行尸走肉,她默默跟着原生。

原生带她来到了单独的小隔间里,那里昏暗着、暧昧着,为原生的一次又一次侵略准备了充足的背景。这一个夜晚,原生把苏玫搂在怀里,手不停地揉搓着她的身体,她的乳房、她的私处,然后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裤子里,他极尽能事地揉搓着苏玫,苏玫一丝反抗的意思都没有,连原生都觉得惊讶,他认定苏玫是喜欢这样的抚摸的,心里一边鄙夷着,一边更加放肆地动作,一开始是抚摸,然后是揉搓,接着是捏,然后是掐,之后又是抠,最后是啃、咬。有好几次,苏玫差点尖叫出声,但是她咬着下唇,愣是一声不吭。苏玫的心里如翻江倒海,但是她的眼里却一点泪也没有了。她爱他,就像是一件衬衣爱上了熨斗,要和他亲近,就要忍受灼烧,也许,这种灼烧会熨平自己的一切心事。她爱着他,反正这是全部,至于其他的,她顾不了了。

一晚上的酷刑终于随着曙光的到来结束了,苏玫如释重负,原生苍黄着脸对她说了一句话:“我就奇怪,若没有对手的配合,流氓怎能完成强奸呢?”苏玫欲哭无泪。他们从录像厅门口分了手,原生匆匆从最近的路走了。按约定,苏玫要从另一条远一点的路绕回去,可是她没有,她跟在原生身后,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,曾经那样高大,那样挺拔,那样俊朗的原生,只一个夜晚,却变得肮脏而褶皱,他的头发凌乱着,他的衣服凌乱着,就连他的脚步声也凌乱着。苏玫对原生充满了鄙夷,可是很快对自己的鄙夷就淹没了对原生的鄙夷,也许,我就是一条狗吧,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命运呢?否则,原生,他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呢?清晨的风似乎比夜晚的风更冷,原生低着头,缩着脖子快步走在前面,根本没有注意到跟在身后的苏玫。苏玫一直把原生送回到宿舍,这才回自己的宿舍。

苏玫一推开宿舍门,正在穿衣服的袁丽丽惊叫了一声:“苏玫活着回来了。”还没有起床的室友纷纷从帘子里探出头来,齐刷刷地看着她,探寻地看着她的脸、她的眼睛,却没有一个人问她去哪里了。笑薇几乎是翻滚着从上铺下来,她急切地问道:“你到底去哪了?也没有说一声。急死人了。”袁丽丽低声嘟囔了一句:“假惺惺。”笑薇没有听到,苏玫却听到了,在这样一个早晨,在这一群舍友中间,最温暖的莫过于笑薇的这句话了。可不知怎的,苏玫就是觉得这句话“假惺惺”的,她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去我姨家了。”笑薇紧跟着问道:“我怎么没听说你有一个姨啊。”苏玫不回答,你精明着就精明着吧,何必把我当成傻子呢。笑薇不吭声了,袁丽丽却扑哧一声笑出来:“可我听笑薇说你昨天和原生在一起。你不会和原生出去乱爱了吧。”苏玫还是不说话,她顺着梯子爬到自己的床上,翻身直挺挺地躺在那里,把床上的帘子放下了,在自己的小营地里,眼泪可以尽情地流了,可是却一滴泪也没有。她听着笑薇斥责着袁丽丽:“别欺负老实人好不好?苏玫是那种人吗?”袁丽丽一迭声地反驳道:“是你说的啊,是你说的啊?”这下,苏玫可以彻底伤心了,如果说原生的做法让她感觉到自己遭受了异性的遗弃,那她至少还可以回到同性这里疗伤,然而,同性的伤害让苏玫彻底失去了大本营。她无声地说道:“笑薇,你怎么可以?你怎么可以?”眼泪滑落一脸。

苏玫依然和原生保持着那种关系,他们经常在夜晚不上自习,在白桦林里,在墙角边,在车棚后面,做着苟且之事,耻辱尽管耻辱着,可是苏玫还是义无反顾,仿佛这是自己的使命,就像是一个上了发条的钟摆,如果不左右摆动就会被抛弃掉。苏玫扪心自问:到底爱原生什么呢?他就是一个彻底的畜生啊。可是她不能结束,不敢结束,不愿结束,准备冬藏的松鼠历尽千辛万苦得到了一枚很大的松果,尽管发现这松果有了多处虫蛀的痕迹,她还是不愿意放弃。可是她却忘了,当她把这枚松果放在她的储藏室里的时候,她就为这枚松果里的虫子找到了最好的仓库,她的所有储藏势必要遭受彻底的毁灭。

苏玫经常暗自哭泣,她一遍一遍想象着笑薇和室友们在背后议论着自己:“怎么像狗一样,做那种事呢?”“怎么没有一种少女的羞耻心呢?”想象得多了,这些景象就在苏玫的心里生了根,发了芽,一点点长大,钻进她的胃里、肺里、肝里,长满她的五脏六腑,让她整日心神不宁、坐立不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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